第一百零三章:沧海一声笑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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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没想到，真的有能再亲眼见到蔚蓝大海的一天。”
    伫立在海岸的礁石上，真嗣眺望着远处的海景。
    这一个轮回里的他，自出生起所见的大海，便是一片没有生机的绯红。
    在郑器同他描述过真正的大海之后，真嗣其实就一直想着，今后要亲眼见证一次那样的大海。
    果然。
    比起翻阅在各各他体里得到的过往记忆，还是自己亲眼见上这么一回，最好。
    “说一千道一万，还得是自己亲眼见一次，才最好。”
    像是能听到真嗣的心声，郑器忽然开口说道。
    ……要是还能像那样听到就好了。
    早就在郑器的严酷训练中化为了本能的勇气波纹呼吸法，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。
    真嗣做了一次深呼吸。
    “是啊，就连海风，也是不一样的味道。之前在那个研究所里闻到的海风，可就显得太淡薄了。”
    这么说着，真嗣笑着转过身。
    “谢谢你，郑器。”
    “说一遍我还当你是知书达理，说两遍，可就成客套了。”
    坐在一块礁石上，头上顶着魔典的郑器冲真嗣一挑眉。
    “但只靠话语，我总觉得不够。”
    真嗣轻声说道。
    是啊。
    只靠话语，在这一刻，能表达的竟是这么少，这么无力……
    可真嗣，却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方法。
    “话语就够了。”
    郑器笑了起来。
    “能将自己的心意堂堂正正的说出口，这就足够了。”
    “再说，我们之间，有时就算不用话语，也足够了。”
    真嗣垂低了眼帘。
    他当然知道啊。
    所以他才会怕。
    怕自己就算这样憋着不去用话语言说，自己的面色，自己的眼神，会将自己此时此刻几乎要溢出胸怀的情感透露给郑器。
    “所以，海也看过了，你不去跟家人团聚，还跟着我干嘛？”
    真嗣不语，郑器却干脆。
    在完成了对这颗星球的改造，并将月球上躲着的SEELE一并送去投胎之后，郑器本是准备将真嗣同他爹妈一起，送回他们的故乡。
    结果，来是来了，但放下了唯和碇源堂后，真嗣却突然提出，想跟郑器一起去看看海。
    他还没和郑器一起，看过蔚蓝的海。
    老实说，这是个相当蹩脚的理由。
    但郑器没有拒绝。
    就连这看海的地方，也是真嗣选的。
    “郑器你肯定已经注意到了，又何必再问我呢？”
    真嗣抬起脸，朝着郑器笑。
    那笑容里，透着些许得意洋洋的味道。
    就像是跟自家家长撒娇，成功得到了糖果的孩子。
    “……你还真是你妈的亲生儿子。”
    郑器有些无奈的横了真嗣一眼。
    他可不记得教过真嗣这种小聪明。
    瞧这娴熟的样子，高低得是唯太太附耳亲传。
    见郑器的反应，真嗣笑得更乐了。
    “我去那边看看，还没近距离体验过这蔚蓝大海呢，啊，不用郑器你陪着来了，我也不是小孩子了，放心吧！”
    说完，也不等郑器回话，真嗣就从礁石上一跃而下，沿着那白净的沙滩，留下了一连串离去的足迹。
    “这小子……”
    目送真嗣离去，郑器摇了摇头。
    他没有起身。
    他还要等一个人。
    不知是过去了多久，始终望着那海天一线的郑器忽而出了声。
    “怎么，害羞啊？”
    “……谁害羞啊！”
    顺着少女的声音，郑器半侧过脸去。
    “不是害羞，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做什么？”
    “我、我看海不行啊！”
    “那就过来看吧。”
    她抱着手，昂着头，似是不情愿的走到了郑器身边。
    “你倒也不用装成她的模样。”
    突然，郑器开了口。
    她埋下脸，侧过了脑袋，像是要躲避开郑器的注意，哪怕郑器根本没有往她那里看。
    “……你讨厌我吗？”
    “怎么会，我很喜欢你，就像我喜欢真嗣，喜欢绫波，我向来喜欢坚强的人。”
    郑器笑着说道：“所以，对于受困于Adams的核心之中，被克隆体的记忆和情感纠缠了这么多年，也依旧不曾屈服的你，我也喜欢。”
    “很喜欢。”
    是克隆人，那就自然会有被克隆的原型。
    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    “我好歹是真的把这颗星球吞掉了一次。”
    绑架。
    替换。
    秘密实验。
    作为原型的她，被克隆体替换了身份，夺走了过去和未来，只留下被强行融进EVA核心的现在。
    不仅如此，还要每时每刻承受着那些被【销毁】的克隆体们所传递回来的记忆和情感冲刷……
    从精神层面来说，这无疑是一种酷刑。
    而反过来说……
    “我不常记人。”
    “所以，我很少记错人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我就不能是她吗？
    但她终究是忍了下来。
    在成百上千的【自己】里，那独一无二的，满是幸福的回忆……
    嫉妒。
    是的。
    超越了羡慕的范畴，那是无比鲜明的妒火。
    对待那些痛苦的【自己】，承受了太多折磨的她都愿意用爱去包容。
    可偏偏是幸福的【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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