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即逝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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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凉如水，簌簌下落的雪像一层层薄薄的帷幕，模糊了一整座城市，安静了一切。
    像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，江杳杳在床上猛然睁开眼睛，湿的碎发都贴在了额头上。
    床头留了一盏昏暗的小灯，还有一杯还在冒热气的温水，她支起胳膊起了身，失神地坐在床前。
    红肿的眼睛依然酸涩，喉咙已经嘶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痛的难以忍受。
    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，江杳杳听见了一声开锁的声音，敞开的门缝落下了满地的光。
    她呆愣地抬起头，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，深浅不一的光影模糊了他的样子，有些看的不真切。
    “你醒了？”他关了门，走近江杳杳的床前，很自然地伸手探探她的额头。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？”江杳杳忍着喉咙的疼，沙哑地问道。
    段亦言无奈地拿起温水，并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，只是温声哄道:“先喝点水。”
    江杳杳听话地喝了水，喝了半杯的温水的她，果然觉得干涩的喉咙舒服了很多。
    “你发烧了，我留下来照顾你。”
    自从昨天回来，江杳杳就一直发烧，一直在说梦话，也一直在哭。
    “那我妈呢？”说到这，江杳杳突然停了下来，心脏像是停了一拍。
    段亦言没说话，长睫在光下铺成一道阴翳。
    “我妈她是不是在处理我爸的事？”
    准确来说，处理他的后事。
    “嗯，我们走了之后，警察就来了，抓走了江尘，阿姨也过去处理这些事了。”段亦言很简单了叙述了一遍昨天的事。
    “你说，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啊？”
    “都是假的，对不对？”
    江杳杳哽咽着，眼中闪烁着水雾。
    段亦言无声地抱着她，沉默了很久，才吐出了一个字，“对。”
    “我明明昨天才见到他。”
    可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    江杳杳咬着唇，一眨眼，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。
    “他昨天还对我说起了你。”段亦言回想起昨天江川对他说的话，他想把这一切说给江杳杳听。
    他想让她知道，他的父亲，很爱她。
    “他说他害怕你厌恶他，嫌弃他，甚至抛弃他，而他也只敢偷偷看你。”
    “他最大的愿望，是希望你能平安。”
    他低沉的嗓音慢慢敲击着她的心，慢慢的让她发泄一切的情绪。
    江杳杳在他怀里拗哭着，抽噎道:“我没有…，我没有嫌弃他。”
    段亦言轻摸着她的头发，眼底一片温意，“他很爱你。”
    光景被拉回从前，江杳杳刚学会走路的时候，她很胆小，不敢向前走，一直害怕跌倒。
    那个人围在她身后，仅仅是隔了一小步的距离，鼓励道:“杳杳别害怕，爸爸在你身后保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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