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锈了的短剑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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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nbsp“拿着！”nbsp老头儿从腰间抽出他那把用了不知多少年、磨得锃亮但依旧锋利的杀鱼刀，在空中比划了一下，动作快如闪电，“看好了！宰鱼，不是瞎砍！得找准地方！看到鱼鳃后面这块没？”nbsp他用刀尖虚点了一下，“这里是鱼的要害，脑子就在这附近！一刀下去，要快！要准！要狠！直接断了它的念想，这样鱼肉才不会因为挣扎变得又腥又柴！”
    nbsp老头儿一边说，一边用刀演示着下手的角度和力道，虽然没有真的鱼，但那股子利落劲儿，看得陈纤歌眼花缭乱。
    nbsp“还有，剖肚子！从肛门往前，一刀划开，别太深，免得捅破了苦胆！那玩意儿一破，整条鱼就都毁了！知道吗？手要稳！心要定！别哆哆嗦嗦的像个筛糠的！”nbsp老头儿唾沫横飞，讲得兴起，仿佛在传授什么绝世武功秘籍。
    nbsp陈纤歌听得晕晕乎乎，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。什么要害、脑子、苦胆……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学杀鱼，而是在上一堂高难度的外科解剖课，还是用一把生锈的凶器当手术刀的那种。
    nbsp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锈剑，又抬头看了看老鱼头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刀，心里一阵绝望：“老天爷啊，您老人家用的是倚天剑，给我配的是烧火棍，这起点差得也太远了吧？我怕不是一剑下去，鱼没死，剑先断了……”
    nbsp“记住了没？！”nbsp老鱼头讲完了，瞪着陈纤歌。
    nbsp“记……记住了……”nbsp陈纤歌心虚地回答，其实他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，只记住了“快准狠”和“别捅破苦胆”这两句关键词。
    nbsp“哼，谅你也记不住多少！”nbsp老鱼头把自己的宝刀小心翼翼地擦干净，收回腰间，“明儿一早，先拿几块烂木头给你练练手感！要是敢直接糟蹋我的鱼，看我不把你小子也腌进缸里去！”
    nbsp说完，老头儿也不再理他，自顾自地走到墙角，往那堆比陈纤歌的“床铺”稍微好那么一点点的破烂被褥上一躺，拉过一床油腻腻、散发着浓重汗腥味的被子，蒙头就睡。没过一会儿，那熟悉的、富有节奏感的鼾声就响了起来，如同老旧的破船在风浪中呻吟。
    nbsp陈纤歌呆立在原地，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冰凉的锈剑，仿佛攥着自己那渺茫而又充满变数的未来。油灯的火苗还在跳跃，将他瘦长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影子手里那把锈剑的轮廓，显得格外狰狞。
    nbsp棚外，夜色深沉，码头的喧嚣早已散去，只剩下偶尔几声夜鸟的啼鸣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水浪声。空气中，浓烈的腌鱼咸腥味、铁锈味、霉味以及老头儿的鼾声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压抑的氛围。
    nbsp陈纤歌叹了口气，认命地走到自己的“床铺”边。他没有立刻躺下，而是借着微弱的灯光，反复端详着手里的锈剑。
    nbsp“唉，好歹也是把剑……”nbsp他苦中作乐地想，“总比赤手空拳强点儿。明天，就拿你试试手吧，老伙计。希望你……别太快散架。”
    nbsp他将锈剑小心地放在枕边（如果那团硬邦邦的破布能算枕头的话），然后蜷缩进那堆散发着复杂气味的被褥里，闭上了眼睛。
    nbsp身体疲惫欲死，但脑子却异常清醒。老鱼头那番“杀鱼教程”还在耳边回响，伴随着活鱼挣扎的画面，以及……自己拿着锈剑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。
    nbsp“明天……会是什么样呢？”nbsp他在黑暗中默默地问自己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。只有老鱼头的鼾声，和棚外寂静的夜色，陪伴着他，度过这漫长而又充满未知的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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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天还没亮透，棚屋里依旧昏暗。
    nbsp陈纤歌是被一阵粗暴的踢打给弄醒的。
    nbsp“起来！起来！太阳都快晒屁股了，还睡！”
    nbsp老鱼头的嗓门如同破锣，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。
    nbsp伴随着叫骂，还有一只穿着破草鞋的脚，毫不客气地踹在他裹身的破被褥上。
    nbsp陈纤歌一个激灵，猛地坐起身，残存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。
    nbsp外面天色蒙蒙亮，带着海边特有的湿冷雾气，透过棚屋的缝隙渗进来，激得他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nbsp老鱼头已经收拾停当，那把锃亮的杀鱼刀别在腰间，正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看他，满脸不耐。
    nbsp“磨蹭什么？等着鱼自己跳进锅里？”
    nbsp陈纤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昨晚关于杀鱼的“噩梦预演”还残留在脑海里。
    nbsp他认命地爬起来，动作僵硬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。
    nbsp老鱼头没给他太多缓冲的时间，指了指墙角边放着的一个大木盆。
    nbsp盆里装着几块大小不一、边缘粗糙的烂木头。
    nbsp“喏，先拿这个练练手感。”老头儿哼了一声，“别一开始就给我糟蹋东西。”
    nbsp陈纤歌默默拿起放在“枕边”的锈剑。
    nbsp一夜过去，剑柄上那腐朽的麻绳似乎更破败了些，铁锈味依旧刺鼻。
    nbsp他走到木盆边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回忆昨晚老鱼头比划的动作。
    nbsp“快！准！狠！”
    nbsp他念叨着，举起锈剑，对着其中一块最大的木头，学着老头儿的样子，找准一个“要害”位置，猛地劈了下去！
    nbsp“铛！”
    nbsp一声闷响。
    nbsp锈剑砍在木头上，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。
    nbsp巨大的反震力道顺着剑身传到手臂，震得他虎口发麻，差点握不住剑柄。
    nbsp木头纹丝不动，甚至连点木屑都没掉下来。
    nbsp陈纤歌：“……”
    nbsp他看着那道白印，又看了看手里的锈剑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    nbsp这玩意儿……别说杀鱼了，劈柴都费劲啊！
    喜欢。

第10章 锈了的短剑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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