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他想她了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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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蘅的笔悬在奏折上方，墨迹将干未干，眸色晦暗。
    nbsp随即，在谁的名字上划了一道。
    nbsp那人恐怕就要消失了。
    nbsp34;陛下，夜深了。34;
    nbsp陆晚宁捧着青瓷茶盏，笑容柔和如月，34;这是臣妾亲手煮的松针茶，最是安神。34;
    nbsp祁蘅接过茶盏，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    nbsp案头奏折堆成小山，全是扬州盐税亏空的烂账。他忽然想起桑余查账的本事——那丫头识字不多，却能凭着画鬼符般的记号，三天理清十年的糊涂账，比户部那些废物有用多了。
    nbsp他揉了揉眉心，随口道：“是朝中的几个老东西，近来总不安分。”
    nbsp陆晚宁温婉一笑：“几个老顽固罢了，陛下无需苦恼，放任他们去也翻不出什么花。”
    nbsp祁蘅眼底闪过一丝不耐。若是桑余在，她应该会安静听完，然后轻声问：“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    nbsp——她总是懂他的暗示，甚至不必他说出口。
    nbsp34;晚宁。34;他摩挲着茶盏上缠枝莲纹，34;你兄长在扬州多久了？34;
    nbsp祁蘅的声音很轻，却让陆晚宁指尖一颤，茶盏险些脱手。
    nbsp她强自镇定，眼睫低垂，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。
    nbsp“陛下怎么突然问起兄长？”她柔声问，飞速的整理思绪。
    nbsp莫非是祁蘅要追究他私自回京的消息了？
    nbsp祁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唇角微勾，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    nbsp“朕记得，他当年也是因户部亏空被贬的。”他语气平淡，仿佛只是闲谈，“如今扬州盐税又出了问题，朕在想，他既在扬州多年，或许知道些什么。”
    nbsp陆晚宁心头一紧。
    nbsp——祁蘅是在试探她？
    nbsp兄长回京之事，虽未明旨赦免，但朝中上下皆知是她暗中运作。若祁蘅真要追究，便是欺君之罪。
    nbsp她迅速抬眸，眼中已盈满水光，声音微颤：“陛下，兄长这些年……过得极苦。”
    nbsp她轻轻拉住祁蘅的袖角，指尖微微发抖，像是怕极了他会震怒。
    nbsp陆晚宁葱白的手指抚上祁蘅肩头，低声道，“哥哥常来信说，日日盼着为陛下分忧。臣妾……臣妾实在不忍，才斗胆接他回京。”
    nbsp祁蘅静静看着她，目光深不可测。
    nbsp良久，他忽然笑了。
    nbsp“朕又没怪你。”他抬手抚过她的发，语气温和，“你兄长既有才，朕自会用他。”
    nbsp陆晚宁心头一松，几乎要软倒。
    nbsp——他竟未追究？
    nbsp她正暗自庆幸，却听祁蘅又道：“不过，户部如今事务繁杂，他刚回京，还是先熟悉熟悉再说。”
    nbsp陆晚宁笑容微僵。
    nbsp——这是打算晾着他？
    nbsp她心中有怨，面上却仍柔顺：“陛下思虑周全，臣妾替兄长谢恩。”
    nbsp祁蘅淡淡“嗯”了一声，目光却已转向案上奏折，显然不愿再谈。
    nbsp陆晚宁知晓祁蘅是不打算去她那里了，但目的已经达到，她便也识趣告退。
    nbsp总之，兄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替她去做。
    nbsp——
    nbsp清梧院外，夜。
    nbsp路怀川斜倚在梅树下，抛接着几颗青梅。
    nbsp34;娘娘，等了你许久，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。34;
    nbsp他忽然将青梅掷向墙头阴影。
    nbsp桑余从阴影里走出，月白中衣外只披了件靛青斗篷。
    nbsp她接住青梅，指尖泛起青白：34;宫中到处都是侍卫，路公子夜闯嫔妃宫闱，不怕掉脑袋？34;
    nbsp路怀川打了个哈欠：34;若是能被那群酒囊饭袋发现，本公子还混不混了？34;
    nbsp他说这话时，正随手扯了片竹叶叼在唇间。
    nbsp月光漏过枝叶，在他眉骨投下细碎的光斑，衬得那双含笑的眼越发不羁。
    nbsp34;倒是娘娘成日关在这四方天里，不闷？34;
    nbsp他问，声音仿佛带着宫墙外自由的风。
    nbsp桑余指尖一颤。
    nbsp多少年了，都没见过这四方天外的景象。
    nbsp34;宫规森严，路公子还是慎言。34;桑余声音微低的提醒，一边猜测他偷偷来清梧院的目的。
    nbsp路怀安忽然笑出声。
    nbsp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草编的蚱蜢，伸手丢给墙下的桑余：34;瞧瞧，是不是比你们宫里金丝笼的雀儿活泛？宫里有金樽玉瓦，却从来不会有这样有趣的东西。34;
    nbsp桑余接住，缓缓摊开手掌，蚱蜢就在掌心躺着。
    nbsp看着那振翅欲飞的草虫，桑余忽然笑了。
    nbsp这是她这大半年来，第一次由衷的被笑，眼中亮起了盈盈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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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他想她了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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