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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琼霄玉液的烈焰在血脉中奔涌,烧灼着喉舌,也蒸腾着思绪。
nbsp陈太初借着那汹涌的酒意,眼神却越发凝聚出一种穿透万里的清明。
nbsp厅堂内烛火摇红,映着王伦与王大郎两张被风霜与酒气浸润的粗粝面孔,窗外圆月的清辉透过窗棂,仿佛在紫檀桌面洒下了一片冰封的沙盘。
nbsp“金山之土,广袤无垠……”陈太初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,却字字如钉,敲在寂静的厅堂,“沃野千里,大河奔流,林木参天……乃我华夏子孙,万代繁衍之基!”nbsp他手中的青玉酒杯重重一顿,酒液在杯中激荡。
nbsp“然我辈,非贼非寇!”nbsp他陡然拔高声音,目光锐利地刺向王伦和王大郎,“金戈铁马,只为掠土夺财?非是英雄!欲在此万世基业扎根……首要之务,是与彼处土人——休戚与共,nbsp祸福同当!”nbsp他指着桌面,仿佛点着那片洪荒大地。
nbsp王大郎重重点头,瓮声道:“老弟此言在理!咱们能站稳脚跟,靠的不光是拳头硬,最初也是拿盐巴、铁器、种子换他们的金子,帮他们打宿敌部落!那些肯跟咱们走的部落,如今日子可比以前强多了!”nbsp他曾是厮杀汉,如今成了边疆的“领主”,更知怀柔与交心之重。
nbsp“对!是兄弟,不是刀俎鱼肉!”nbsp王伦拍桌附和,白发随动作激烈晃动,“打打杀杀只能占一时一地,人心归附,才是咱汉家根基扎得深的源头!道理都懂!只是……”nbsp他脸上兴奋转为凝重,眼巴巴地望着陈太初,“元晦老弟啊!道理是好,可要落到实处,千头万绪……金山那边,宋人太少太少了!李俊兄弟一去南洋寻新土,多年没信回来。留下的,满打满算老弱妇孺才几千口!撒在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原野上,连个水花子都溅不起!”
nbsp他猛地灌了口酒,焦灼如沸:
nbsp“汴梁城热闹!中原初定!可太初你也清楚,河北、燕云,那是被金狗刮地三尺扒了三层皮的地方!十室九空啊!官家为了填那些破败疆土,不也是咬着牙从京东、青州、德州强迁百姓过去?那是剜东墙补西壁!中原的元气……远没恢复!人!哪来的丁口充实金山万里?靠金山那点自己生养的崽儿?猴年马月!”
nbsp陈太初脸上的酒晕更深了一层,眼中燃烧的火焰却未曾熄灭。他身子微微前倾,凑近二人,压低了声音,如同在酝酿一项惊天机密:
nbsp“路要一步步走。罗五湖、柳德柱他们,靠着沧澜巨舸和新铸的钢炮,商队已经摸到极西之海彼岸的‘欧罗巴了!大宋的船,就是贯通寰宇的筋脉!”
nbsp“你们俩,”他手指隔空点在王伦和王大郎鼻尖,“就在汴梁!以金山运回的狗头金和那几样稀罕物(玉米种子、奇异宝石、皮毛)为本钱,光明正大地立个商号!就叫‘万里长风!”
nbsp“万里长风?”王伦与王大郎眼睛同时一亮,咀嚼着这蕴含壮阔志向的商号名。
nbsp“正是!”陈太初语调带着一种谋略得逞的酣畅,“一来,你们有了身份,往来东西名正言顺,随时可以回汴梁向我或枢密院面陈金山情状;二来,也是最紧要的——”nbsp他眼中精光爆射,“以此为纽带,向四方招人!”
nbsp“但凡大宋境内,因灾因乱或贫困难以为生的流离子民、走投无路的手艺人、梦想着海外发财的勇悍之辈……皆可用你‘万里长风商号的名义招募!”nbsp他语速加快,如同洪流奔涌,“商号出船、出粮资,组织有序迁徙!许诺金山垦荒者——授田!免税三年!金山之地,只要肯出力,石头缝里也能刨出金子!这不是空话,是实实在在的活路!”
nbsp“岳飞、贾进坐镇中枢,主管兵部迁徙流民安顿旧辽燕云、山东新辟荒地;华启督管磁州、太原军工;宋江掌河北、京西路安抚民政……这些地方!凡有难以就地消化的流民,或是新收边地民众贫困至极者……便知会你们的商号!枢密院给暗令,地方官府会睁只眼闭只眼,甚至暗中疏导!这是一条暗河,一条给金山输送人丁的命脉!”nbsp他重重一拍桌子,“但此渠,必要快!nbsp待到北地平定,中原粮丰库盈,百姓安居恋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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