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0章 惊雷乍响：推恩令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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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铁矿监官的私账，去年采铁十二万斤，仅报备三万斤，其余九万斤去向不明。而西梁近年新增的铁制军械，数量恰好与此吻合。账册有监官朱印，可当庭核验。”
    nbsp铁证在前，陈睿骁的话卡在喉咙里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    nbsp太子陈睿霆这时轻咳一声，打破了僵局。他缓步出列，玉带在晨光里泛着柔光，声音平缓得像在谈论天气：“推恩令虽有见地，却恐触怒藩王。尤其幽王性情暴戾，若因此生乱，西疆防线堪忧。依孤之见，可先召藩王入京议事，再作定夺。”
    nbsp这话听似折中，秦朗却暗自冷笑——谁都知道，藩王们视入京为囚，只会借“议事”拖延，甚至借机发难。
    nbsp他立刻躬身：“太子殿下仁厚，却不知幽王已与西梁约定‘春暖后共犯燕云。臣截获的密信里写得明白，若等召他入京，西梁铁骑怕是已踏过幽州边境了。”
    nbsp“秦主事所言非虚。”
    nbsp三皇子陈睿渊这时缓缓开口，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，“之前扬州大比，他的《驭藩策》便提‘分其势而安其心，今日推恩令与之一脉相承，确是为朝廷计、为天下计。臣愿以皇子之位，为秦主事作保。”
    nbsp御座上的陈清然指尖在太祖御笔“守土”二字上摩挲良久，忽然拍案，龙椅的雕纹在撞击下发出沉响：“准奏！三皇子协理户部，督办细则；秦朗暂代幽州巡按，持节钺即刻启程！太子掌禁军，守京城门户，若有藩王党羽生乱，先斩后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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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退朝时，晨光已漫过丹陛，将琉璃瓦照得一片金红。
    nbsp陈睿渊在廊下候着，递来一枚羊脂玉牌，指尖相触时带着暖炉的温度：“京畿卫戍司令牌，遇阻可调驿站兵力。镇南王在沧州渡口设了卡，你此去要当心。”
    nbsp秦朗接过玉牌，温润的玉质贴着掌心，忽然想起去年大比后，对方送他出扬州城时说的那句“你的策论，终有见天日的那天”。心头一暖，正欲道谢，却见陈睿骁带着侍卫撞过来，肩膀重重撞在他臂弯，金冠上的红缨扫过他的脸颊。
    nbsp“秦巡按好威风。”
    nbsp陈睿骁冷笑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只是不知能不能活着走到幽州——镇南王的水师，可没那么好说话。”
    nbsp秦朗站稳身形，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：“五殿下放心，臣会带着幽王的罪证回来。届时三司会审，还请殿下旁听。”
    nbsp三日后，沧州渡口的江雾裹着寒气，将对岸的芦苇荡晕成一片灰白。秦朗勒住马缰时，江心突然横亘一艘楼船，乌黑的船身像头蛰伏的巨兽，船头立着的将官甲胄上，“镇南”二字在雾中若隐若现。
    nbsp“奉镇南王令，严查过往船只，防西梁奸细！”将官的喊话被江风撕得发飘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。
    nbsp秦朗望着楼船上悬着的“镇南”大旗，忽然笑了——该来的，终究来了。他对亲兵扬声：“取三皇子令牌，去驿站调五十弓手。告诉那将官，半个时辰内若不让路，休怪我以‘通敌论处。”
    nbsp寒风卷着江雾扑在脸上，秦朗摸出怀中半片琼花书签，玉质温润，纹路里还沾着点望雪亭的梅香。苏瑾雪送他离京时那句“望雪亭的梅花开得正好，等你回来”，此刻像团暖火，在他心头烧得旺。
    nbsp他知道这一路绝不会太平，镇南王的水师、幽王的狼头军、京里虎视眈眈的五皇子，都在等着他栽跟头。但握着这枚书签，握着身后朝堂的支持，握着无数边城百姓盼了太久的“清明”，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，他也必须闯过去。
    nbsp因为这路，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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