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0章 终定幽州局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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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数人扔下了刀——这些人本就是被强征的农户，家里刚分了地，陈靖一早便找他们谈过，许了他们“弃暗投明，既往不咎”。
    nbsp“父王大势已去。”
    nbsp陈靖低头看着陈烈，声音平静，“降了吧，推恩令里，也有你的份。”
    nbsp陈烈望着满地狼藉，百姓的喊杀声里混着乡勇的呼号，远处的聚宝阁还亮着灯，陈珏正指挥家丁往这边搬弓箭——连最贪利的庶兄都站到了秦朗那边，他忽然笑了，笑得满嘴是血：“我这才知道，大哥藏的不是密信，是人心啊……”
    nbsp城主府的火是幽王自己放的。
    nbsp当秦朗带着人赶到时，正房已经烧塌了半边，火光里传来陈玄凌的狂笑：“我的地！谁也别想分！烧了！都烧了！”
    nbsp陈靖冲进去时，陈玄凌正抱着幅西梁布防图往火里扔，被陈靖一把夺过。布防图的边角已被烧焦，露出里面用朱砂画的骑兵路线——这是陈默用命换来的最后证据。
    nbsp“逆子！”
    nbsp陈玄凌扑上来要抢，却被陈靖按在地上。他看着儿子眼底的平静，忽然泄了气，瘫在地上喃喃道：“我经营三十年……怎么就输了呢……”
    nbsp“因为你把人当草芥。”
    nbsp秦朗走进来，踢开脚边的火炭，“地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推恩令分的不是地，是让人觉得，日子有奔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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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天亮时，火灭了。幽王被押进囚车，往京城送的路上，百姓扔了一路的烂菜叶。陈烈被废了武功，圈在城郊的旧宅里，守着半亩地思过。
    nbsp秦朗站在城楼上，望着满城春色。南城的农田里，陈昱带着佃户插秧；西城的商栈前，陈珏正给新商户发执照；北城的校场上，陈珩正教乡勇列阵。登记册上的名字已经添到了两百多个，连最偏远的镇子，都有人骑着驴来登记。
    nbsp“秦兄。”
    nbsp陈靖走上城楼，手里拿着封信，“西梁那边送来了降书，说愿意归还之前抢的三城，求朝廷赦罪。”
    nbsp秦朗接过降书，见末尾盖着西梁皇帝的印，忽然想起阿古拉——那个在黑石山矿洞里点燃煤堆的西梁人，或许此刻正在某个矿洞里，看着新分的地契笑吧。
    nbsp秦朗望着远方的天际，春雨洗过的天空蓝得透亮。他忽然想起沈如烟，不知她此刻在青州的胭脂铺里，是否正挑着新制的海棠色脂膏。
    nbsp“该回京了。”秦朗转身，城楼下传来孩童的笑声，几个刚分了新衣裳的孩子，正追着蝴蝶跑过石板路，裙摆上沾着新草的绿。
    nbsp陈靖望着他的背影，忽然道：“秦兄说过，藩镇的病要用猛药。”
    nbsp秦朗回头，笑了：“但猛药之后，得有人浇水施肥，让新苗长起来。幽州的新苗，就拜托世子了。”
    nbsp陈靖躬身行礼，玄色锦袍扫过城砖上的水渍，映出满城春色。
    nbsp离城那日，百姓夹道相送，陈昱捧着新收的小米，非要塞给秦朗；陈珏送了匹最好的幽州马，说“大人下次来，我请您喝聚宝阁的新茶”；陈珩带着乡勇列队相送，甲胄虽简陋，却站得笔直。
    nbsp秦朗勒马回望，幽州城的城门上，“宗祀为重”的黑旗早已换下，升起了面崭新的黄旗，上面绣着两个大字：“推恩”。
    nbsp风拂过旗面，猎猎作响，像无数人在说：日子，总要往好里去的。
    nbsp而远方的京城，朱雀大街的胭脂铺前，沈如烟收起最后一支海棠脂膏，对秋菊笑道：“该备些新货了，听说幽州的姑娘，也爱这颜色呢。”
    nbsp秋菊点头，腰间的月牙香囊在春风里轻轻晃，像颗刚睡醒的星。
    喜欢。

第430章 终定幽州局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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