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 光与影交错（五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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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深夜·武关县衙内———
    nbsp盛子新揉了揉酸胀的眼睛，指尖沾了些唾沫，又翻过一页泛黄的路引文书。他的官服领口已经松散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，显得格外狼狈。
    nbsp34;子新，咱们是不是搞错了？34;柳庆猛地将手中文书拍在案几上，震得烛火一阵晃动，34;这最近来长安的梁国人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，咱们这么找无疑是大海捞针啊！34;
    nbsp盛子新抬起头，看见柳庆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开朗笑容的脸此刻布满阴云。他理解搭档的烦躁——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了六个时辰，眼睛都快看瞎了，却毫无头绪。
    nbsp34;柳兄，稍安勿躁。34;盛子新放下毛笔，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，34;无论是凶杀案，还是假币案，都不是一般梁国百姓能做到的。我认为肯定是具备官方背景的人。34;
    nbsp柳庆撇撇嘴，抓起案几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凉茶。34;你说得轻巧，34;他抹了抹嘴角，34;就算是有官方背景，这些人入境用的也未必是真路引。我听说南梁那边伪造文书的技术比我们这边高明多了。34;
    nbsp盛子新刚要反驳，忽听县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站起身。不多时，门被猛地推开，绣衣卫张戡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，黑色劲装上沾满尘土，显然是星夜兼程赶来的。
    nbsp34;张兄？34;盛子新惊讶道，34;你怎么——34;
    nbsp34;大统领有令，34;张戡不等喘匀气息便打断他，34;立刻返回长安，武关不用再查了。34;
    nbsp柳庆眉头紧锁：34;为何突然——34;
    nbsp34;大统领说你们俩被耍了，34;张戡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，34;赶紧回长安，有新的线索。34;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靴子上的马刺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    nbsp柳庆瞪大眼睛看向盛子新：34;被耍了？什么意思？34;
    nbsp盛子新摇摇头，迅速收拾案几上的文书：34;别问了，既然大统领有令，我们即刻启程。34;他心里却翻涌着不安——杨檦从不会无的放矢，说他们被耍了，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。
    nbsp三人匆匆出了县衙，翻身上马。夜色中，马蹄声如雷，惊起路边树上栖息的乌鸦，扑棱棱飞向暗沉的天空。
    nbsp与此同时，长安城东的中书令府邸内，新任中书令郦道元正襟危坐于大堂主位。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臣须发皆白，但双目炯炯有神，腰背挺直如松。他面前站着绣衣卫大统领杨檦，一身墨色官服衬得他愈发挺拔如剑。
    nbsp34;杨统领深夜来访，有何要事？34;郦道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檀木扶手。
    nbsp杨檦微微躬身行礼：34;打扰郦公休息，实在抱歉。但有一事，非请教郦公不可。34;
    nbsp郦道元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。
    nbsp34;郦公可还记得三十年前，34;杨檦直视老臣的眼睛，34;有一个叛将在梁、魏之间反复横跳，最后不知所踪了？34;
    nbsp郦道元的手指顿住了。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，目光变得深远，仿佛穿透时光看向过去。大堂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    nbsp过了许久，郦道元缓缓开口：34;我想到一个人，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，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。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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