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高澄复起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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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河北邺城，丞相府内。
    nbsp夏夜的闷热如同蒸笼，蝉鸣声嘶力竭，更添几分烦躁。书房内，烛火摇曳，映照出高欢疲惫的面容。今年三十有九的他，却感觉身体大不如前。柔然公主阿兰夜夜痴缠，那双曾经让他迷恋的异域风情眼眸，如今只让他感到无尽的疲惫。
    nbsp更让他焦虑的是国事——原本计划出征讨伐北周，却因粮草不足作罢；汉国刘璟趁机攻占巴蜀、荆北，自己本该攻打泰州收复并州南部，又是因为粮草问题错失良机。
    nbsp34;天要亡我大魏吗？34;高欢喃喃自语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。鲜卑旧将与汉人士族的矛盾愈演愈烈，河北地区的造反此起彼伏，让他焦头烂额。
    nbsp最让他心痛的是长子高澄。这个才十二岁的孩子，本该读书习武，却因为之前的隔阂，终日酗酒嫖妓。今日听说又在府中饮宴，高欢终于忍无可忍。
    nbsp34;去，把世子叫来。34;高欢对侍从下令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。
    nbsp不多时，一阵踉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高澄醉醺醺地出现在书房门口，衣衫不整，满身酒气。他扶着门框，勉强站稳身子，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。
    nbsp34;丞…丞相召见儿臣，所为何事？34;高澄晃晃悠悠地行礼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。
    nbsp高欢强忍怒意，尽量让声音平和：34;澄儿，你年纪尚小，连日饮宴，要多注意身体。34;
    nbsp高澄摆摆手，露出一个醉态可掬的笑容：34;丞相有所不知。听闻叔父在南方连夺巴蜀、荆北，打得萧衍老儿抬不起头来，儿臣特意设宴，为叔父庆贺。34;
    nbsp高欢闻言，拳头在袖中握紧。他知道儿子是故意提起刘璟，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汉王。
    nbsp34;哦？那可还尽兴？34;高欢的声音冷了几分。
    nbsp高澄见父亲不悦，反而更加得意：34;那是自然。叔父真是疼我，特意从南方抓了个厨子给我，那个叫兰京的厨子做菜真是一绝。改天有机会让丞相也尝尝。34;他打了个酒嗝，继续说道：34;对了，叔父还送了我两车陇西美酒;
    nbsp34;够了！34;高欢终于爆发，一掌拍在案几上，34;如今我大魏内忧外患，你身为齐王世子，整日饮酒，成何体统？34;
    nbsp高澄却不为所动，反而冷笑道：34;我大魏雄师百万，又有丞相署理军政，何来忧患？34;
    nbsp高欢一时语塞。难道要承认自己无力解决粮草问题？承认自己无法调和鲜卑与汉人的矛盾？承认自己连儿子都管教不好？
    nbsp他深吸一口气，改变策略：34;澄儿，如今刘璟崛起太快，出乎我的预料。我们如果不跟上脚步，到时候刘璟挥师向东，你以为他还能把你当侄儿爱护吗？34;高欢的声音变得低沉，34;想想你的母亲？你的兄弟？34;
    nbsp这话戳中了高澄的痛处。他想起了弟弟高洋那个小崽子，天天缠着母亲娄昭君。母亲自从上次见面后，可曾来看过自己一次？
    nbsp34;叔父乃仁义之主，海内皆知。34;高澄冷淡回应。
    nbsp高欢大怒：34;放你的狗屁！刘璟要是仁义之主，我玉壁怎会折损七万将士？34;
    nbsp34;那是丞相自己不讲信义。34;高澄毫不退让。
    nbsp高欢无言以对。玉壁之战的确是他先背弃盟约，这才引来刘璟的报复。他看着儿子倔强的面容，忽然感到一阵疲惫。
    nbsp34;澄儿，34;高欢的声音软了下来，34;为父今年马上四十了，连年征战浑身伤病，不知何时就要离开。这天下早晚都是你的。34;
    nbsp他仔细观察着儿子的反应：34;你素来聪慧，难道非要等到我离开之时，才打算接手这江山吗？到时候你压得住那些功勋卓着的鲜卑旧将吗？34;
    nbsp高澄一愣。他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说这个。确实，国中大将只有斛律金对自己表示支持，其他如侯景、库狄回洛等人，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。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，树立自己的威信。
    nbsp34;父亲希望儿子如何做？34;高澄的态度明显软化。
    nbsp高欢心中暗喜，表面却不动声色：34;为父想过了，你才十二岁，任命你为副丞相确实不妥。明日我会请陛下下诏，任命你为中书监、中领军，都督京畿诸军事。34;
    nbsp他仔细观察儿子的表情：34;你有政权、军权在手，我再让段韶、娄睿辅佐你，治理贪腐会方便很多。34;
    nbsp高澄沉思片刻。中书监掌管机要，中领军控制禁军，都督京畿诸军事更是掌握了邺城的兵权。这三个职位加在一起，权力甚至超过了副丞相。
    nbsp34;可以。34;高澄终于点头，34;不过如果有人求情到父亲这里，还请父亲千万顶住。34;
    nbsp高欢问：34;你想先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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