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1章 邺城的最后一夜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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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祖珽打趣道：34;关你什么事，我可是听说了，汉王让你出任正四品门下侍郎，宰相辅官。我们可不是一个部门了，你少打听的好。34;他凑近一些，压低声音，34;不过话说回来，老张头，你这升官的速度可真够快的。是不是在汉王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？34;
    nbsp张岳没有笑，只是深深叹了口气：34;孝征，我只希望你能更谨慎一些，保重自己。34;他的声音有些哽咽，34;天下一统之后，我们还可以在长安一同饮酒。34;
    nbsp烛光下，张岳眼中的忧虑如此明显，让祖珽也不禁收起了轻浮的神色。他知道，这个总是板着脸的上司，其实比任何人都关心下属的安危。三年来，张岳从未让任何一个绣衣卫成员执行超出能力范围的任务，每次行动都精心策划，将风险降到最低。
    nbsp34;我知道了。34;祖珽郑重地点点头，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，34;你多保重。长安...不比邺城简单，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，未必比我们这里的刀光剑影安全。34;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34;听说刘亮那家伙最近在长安很活跃，你得多加小心。34;
    nbsp两人相视无言，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中。他们都是刀尖上跳舞的人，都知道明天从来不是必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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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祖珽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酒壶：34;喝一杯？就当是饯行了。这可是我从丞相府上39;顺39;来的好酒，藏了半年都没舍得喝。34;
    nbsp张岳接过酒壶，仰头灌下一口。烈酒灼喉，却让他感到一丝暖意。
    nbsp34;记得我们在邺城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吗？34;祖珽突然笑道，34;你当时板着脸，矢口否认自己是汉国的密探，结果我还不是被我看出了端倪？”
    nbsp张岳也笑了：34;那时你竟然敢偷汉王给我的信物。要不是我及时制止，恐怕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。34;
    nbsp34;那是因为我故意露的破绽，好接近目标。34;祖珽得意地挑眉，34;一切都在计划之中。34;
    nbsp两人相视而笑，往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。那些生死一线的任务，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，那些在黑暗中相互扶持的日子...
    nbsp34;还记得前年冬天吗？34;张岳突然说道，34;我们被困在邺城外的天清寺，又冷又饿，你却不知从哪弄来一只鸡，说是从庙祝那里39;借39;的。34;
    nbsp祖珽眼睛一亮：34;那老和尚小气得要命，明明窖里藏了那么多好吃的，却只给我们稀粥喝。34;他摇头晃脑地说，34;我这是替他积德行善，免得他下地狱。34;
    nbsp张岳摇头苦笑：34;你总是有道理。34;他的目光变得深远，34;但那晚的烤鸡，确实是我吃过最美味的。34;
    nbsp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，已是三更时分。
    nbsp34;该走了。34;祖珽站起身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，34;老张头，别忘了欠我一顿酒。等天下一统，我要在长安最好的酒楼喝最贵的酒。34;
    nbsp张岳也站起身，郑重地抱拳：34;保重。34;
    nbsp34;你也是。34;祖珽回礼，随即一个闪身，如夜猫般轻盈地跃出窗外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    nbsp张岳独自站在窗前，望着祖珽消失的方向，久久没有移动。手中的酒壶还残留着余温，就像他们之间那份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谊。
    nbsp他知道，明天的邺城将会不同。没有祖珽时不时来34;借34;点银钱，没有他那看似荒唐实则精妙的计划，没有他在危急时刻总能化险为夷的机智...
    nbsp34;孝征，愿你永远如此幸运。34;张岳轻声自语，吹灭了蜡烛。
    nbsp黑暗中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长安的黎明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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