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4集：嬴政的归宿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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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星落故土
    nbsp观测站的穹顶玻璃蒙着层薄灰，像老人浑浊的眼球。嬴政坐在轮椅上，指节叩击着扶手边缘的磨损处——那是他年轻时佩剑剑柄常年碰撞的痕迹。窗外，蓝星的晨昏线正一寸寸漫过秦岭的轮廓，把观测站所在的山脊染成半金半黛。
    nbsp“气压稳定，灵源波动值0.3赫兹，符合蓝星基准线。”
    nbsp机械音在空旷的控制室里回荡。嬴政眨了眨眼，视线从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移开，落在墙角那台老式座钟上。钟摆的滴答声比年轻时慢了许多，或许是齿轮生了锈，又或许是他的听觉已经跟不上时间的节奏。
    nbsp三十年前，明把这处废弃的导弹发射井改造成观测站时，曾笑着说：“这里离你埋剑的地方最近。”那时嬴政还能拄着拐杖爬上山坡，看星叶树的根须顺着井壁缝隙往下钻，金色的花苞在月光里像串小灯笼。如今树已参天，根系在地下织成网络，把观测站变成了蓝星灵源的感知节点。
    nbsp“警报：检测到异常能量流，坐标北纬34°，东经109°。”
    nbsp嬴政的眉峰动了动。那个坐标是他的故乡，咸阳古城的遗址。他抬手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，主屏幕瞬间切换成卫星影像——黄土高原的沟壑间，一道银色光带正从地底涌出，像条苏醒的蛇，在地表蜿蜒出古老的篆字纹路。
    nbsp是时间信使留下的那块碎片。他忽然想起明临终前的话：“有些约定，要等星轨连成环才能兑现。”
    nbsp轮椅自动驶向观测台。穹顶玻璃缓缓打开，晚风带着山桃的甜香涌进来。嬴政深吸一口气，肺叶传来熟悉的钝痛，但他没在意。夜空中，北斗七星的位置比典籍记载的偏移了三寸，那是宇宙扩张带来的细微变化，只有守着星图看了一辈子的人才会察觉。
    nbsp“先生，需要关闭穹顶吗？夜间湿度会影响您的呼吸。”护理机器人的蓝光在地面投下圈涟漪。
    nbsp“不用。”嬴政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，“我在等几个老朋友。”
    nbsp他的目光越过星叶树的树冠，落在猎户座旋臂的方向。那里曾爆发过惨烈的能量战，熵族的星舰残骸像燃烧的灰烬，飘了整整三个蓝星年。明就是在那场战役里觉醒了血脉之力，银色纹路爬满他的脊背，像披了件流动的银河铠甲。
    nbsp“……平衡不是完美，是接纳所有不完美的勇气。”
    nbsp屏幕突然亮起，打断了嬴政的回忆。晓站在庆典的高台上，身后是螺旋能量流与星轨网络交织成的光环。她的发梢还沾着星云的尘埃，声音透过跨星际信号传来，带着轻微的电流声，却比任何演讲都清晰。
    nbsp“当年熵族认为平衡是枷锁，光合族只想安静晒太阳，而我们蓝星人，曾困在自己的引力场里不敢抬头。”晓举起手中的星叶标本，金色的叶脉在聚光灯下透亮，“但星叶告诉我们，混沌与秩序从来不是敌人。就像这叶片的两面，少了任何一面，都长不成能抵挡熵增的树。”
    nbsp嬴政笑了。这丫头的语气像极了明，却比明多了份柔软。明总说平衡是把精准的剑，要斩除所有失衡的枝桠；而晓更像个花农，懂得在裂缝里播种子。
    nbsp观测站的温度开始下降。嬴政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毯，那是光合族用星叶纤维织的，能随着体温变色。他注意到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在闪烁——那是艾留下的时间校准程序，每当有跨越时空的意识共鸣时，就会发出这样的信号。
    nbsp“看，他们来了。”
    nbsp他轻声说。不是对机器人，而是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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