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2集：咸阳来的密使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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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再往里走，涧底渐渐开阔，出现一片洼地。火把的光扫过之处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——洼地中央堆着座小山，全是白骨，有的还套着残破的甲胄，秦式的黑甲和赵式的红甲缠在一起，分不清谁是谁。山顶端端正正插着面旗，旗面早已朽烂，只剩根木杆，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    nbsp“那是……”王二牛的声音在发抖。
    nbsp“赵军粮仓应该在山后。”林缚握紧剑，“注意脚下，别碰那些骨头。”
    nbsp他们刚绕过白骨山，就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。火把光里，出现了一队赵军哨兵，大约二十人，正提着矛巡逻，甲胄上的红漆在暗处格外刺眼。
    nbsp林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示意士兵们蹲下。他激活“军团指挥”，感知着赵军的动向——他们的呼吸很稳，步伐整齐，显然是精锐。
    nbsp“左三右五。”林缚低声下令，“盾手在前，弩手断后。”
    nbsp这是他们练了两天的战术，用最少的人形成最密的阵型。秦兵们迅速列阵，盾面接地，形成一道矮墙，弩箭在盾后蓄势待发。
    nbsp赵军哨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突然停下脚步，举着火把往这边照。火光扫过秦兵的黑甲时，领头的赵军小校喊了声：“有异动！”
    nbsp“放箭！”林缚吼道。
    nbsp弩箭破空而出，精准地射向赵军的火把。黑暗再次降临的瞬间，秦兵们跟着林缚冲了出去，盾手撞开最前面的赵军，后面的士兵挥戈劈砍，动作干净利落。林缚的剑刺穿赵军小校的咽喉时，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，像涧里的风声。
    nbsp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：“斩杀赵军小校一名，军功值+200。”
    nbsp他却没心思看面板。刚才厮杀时，他的剑不小心碰倒了一具白骨，那骷髅头滚到脚边，眼窝对着他，像是在看。
    nbsp“百夫长，粮仓！”一名士兵指着白骨山后的洞穴。洞口挂着赵军的军旗，隐约能看见里面堆着的粮草。
    nbsp林缚点头，刚要下令进去，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起来——不是军功提示，是警告：“检测到死士营能量波动，距离100步！”
    nbsp他猛地回头，看见黑暗中走来十二道黑影。玄甲，青铜面具，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是死士营。他们不是林缚召唤的，身上的符文比十三号的更亮，像烧红的烙铁。
    nbsp“是密使……”王二牛的声音带着恐惧，“他还是派了死士来。”
    nbsp死士们没有停，径直走向粮仓洞口。他们的步伐没有声音，面具后的眼窝闪着红焰，经过白骨堆时，那些骨头竟在微微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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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林缚的心脏沉了下去。他终于明白密使的话——商君要的不是粮道，是让他亲眼看看，死士营有多“好用”。
    nbsp就在死士即将进入洞口时，林缚突然激活了“血契”。他与十三号的连接还在，虽然那名死士此刻不在身边，但他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——死士营的符文在共鸣，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    nbsp“停下。”林缚喊道。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死士耳中。
    nbsp死士们的动作顿住了。红焰眼窝转向他，面具上的符文闪烁不定。
    nbsp“这是我的任务。”林缚往前走了一步，左臂的旧伤又在痛，“不需要你们插手。”
    nbsp死士们没有动，也没有进攻。他们像十二尊石像，立在白骨堆旁，红焰映着那些朽烂的甲胄。
    nbsp突然，为首的死士抬起手，短刀指向粮仓深处。林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洞穴阴影里，竟藏着数十名赵军弓箭手，弓弦已拉满，箭头对着洞口——是陷阱！
    nbsp“有伏兵！”林缚大喊，同时扑向最近的秦兵，将他按倒在地。
    nbsp箭雨瞬间覆盖了洞口，密集得像冰雹。死士们没有躲，玄甲被箭射得叮叮作响，他们像没感觉似的，举着短刀冲进洞穴，红焰眼窝里映出赵军惊恐的脸。
    nbsp林缚带着秦兵冲进去时，洞里已经一片混战。死士们的“血祭”技能在激活，伤口处流出的黑血接触到赵军的血，竟在冒烟，而他们的动作丝毫未减。林缚的剑劈开一名赵军弓箭手时，正好看见为首的死士用短刀刺穿赵军将领的心脏，那将领手里的令旗掉在地上，上面绣着“赵”字。
    nbsp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：“死士营击杀赵军弓箭手，军功值+50”“死士营击杀赵军将领，军功值+500”……这些军功值，都算在了林缚的面板上。
    nbsp战斗很快结束。洞穴里堆满了赵军的尸体，死士们站在尸体中间，玄甲上的箭羽像刺猬的刺，红焰眼窝渐渐黯淡下去。
    nbsp“你们……”林缚想说什么，却看见死士们开始出现异常。他们的关节处冒出白烟，玄甲下的躯体在微微颤抖，像是在瓦解。
    nbsp为首的死士突然转向林缚，面具后的红焰闪了闪，似乎想说什么。但最终，他只是单膝跪地，然后化作了一堆玄甲碎片和青铜粉末，风一吹，散了。
    nbsp其他死士也一样，一个个瓦解成碎片，融入地上的血泊里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    nbsp林缚站在原地，手里还握着剑，刃上的血滴落在地，渗进白骨缝隙里。系统面板上，军功值已经涨到了“”，但他看着那串数字，只觉得刺眼。
    nbsp王二牛走过来，声音发颤：“百夫长，他们……就这么没了？”
    nbsp林缚没回答。他走到粮仓深处，那里有个被忽略的角落，堆着些赵军的杂物。他在一堆破布下摸到了块木牌，上面刻着个赵字，还有个名字：“赵五”。
    nbsp这大概是十年前死在这里的赵军降卒之一。
    nbsp他突然想起商鞅的话：“秦十三他们死了，却能以另一种方式帮秦国赢，这不好吗？”
    nbsp好吗？林缚看着地上的玄甲碎片，又看了看那些欢呼着清点粮草的秦兵——他们的脸上有血，有泥，眼里却有光。他突然明白了，死士营或许能赢一百场战斗，但真正能让秦国站着的，是这些会痛、会怕、却愿意跟着你往前冲的活人。
    nbsp他打开系统商城，找到那个“放弃复活死士营”的选项，点了确认。面板上的军功值没有增加，但他觉得心口那块被虎符冻住的地方，似乎暖了些。
    nbsp离开鬼愁涧时，天已经亮了。秦兵们扛着缴获的粮草，唱着秦军的战歌，声音在涧里回荡，压过了那些呜咽的风声。
    nbsp林缚走在最后，手里捏着那块刻着“赵五”的木牌。他把木牌轻轻放在白骨堆上，对着那些朽烂的甲胄和玄甲碎片，深深鞠了一躬。
    nbsp风从涧口吹进来，带着远处战场的气息。林缚抬头，看见朝阳正从悬崖顶上爬出来，金光洒满涧底，照亮了那些白骨，也照亮了秦兵们的背影。
    nbsp他忽然觉得，那些看不见的线，或许从未存在过。能牵着人的，从来只有自己心里的东西——是军功簿上的数字，还是弟兄们的呼吸声。
    nbsp左臂的伤又在痛，但这一次，林缚觉得那疼痛很真实，像活着的证明。他加快脚步，跟上前面的队伍，阳光落在他的黑甲上，泛着温暖的光。鬼愁涧的回响被远远抛在身后，而前方的路，才刚刚开始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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