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3集：鬼愁涧的磷火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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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骨头被同时碾碎。
    nbsp“砰——！”
    nbsp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涧底回荡，林缚被气浪掀飞出去，撞在一堵白骨堆成的“墙”上。他挣扎着抬头，看见的是漫天飞溅的甲片和……暗红色的液体。那不是血，死士没有血。可那液体顺着巨石流淌，在磷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，像融化的青铜。
    nbsp七号和九号的身体已经扁了，玄甲像被踩烂的锡箔，只有半截手臂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。巨石压在他们身上，边缘渗出的“青铜液”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，倒映着林缚惨白的脸。
    nbsp“嗬……嗬……”十三号还挂在陷阱边缘，黑虫已经钻进他的甲胄，正从脖颈的缝隙里往外爬。他的红焰眼窝转向林缚，像是在催促，又像是在……求救？
    nbsp林缚突然想起解锁“血契”那天，十三号用身体替他挡住长矛时，系统那声带着渴求的变调。想起老疤说的“死士会偷人心”，可此刻他心里翻涌的不是恐惧，是愤怒。一种被愚弄的愤怒。
    nbsp他爬起来，不顾手臂伤口撕裂的剧痛，冲到陷阱边。十三号的手指已经开始发僵，黑虫正往他的眼窝里钻，红焰的光芒越来越暗。
    nbsp“抓住我！”林缚探出手臂。
    nbsp十三号没有反应，只是死死盯着陷阱底的残旗。那面破旗在风里微微颤动，像在呼吸。
    nbsp林缚突然明白了。他抽出腰间的匕首，反手插进岩壁的缝隙里，借力将身体悬下去。黑虫闻到活人的气息，疯了一样往上涌，爬过他的靴底，留下灼烧般的刺痛。他伸出手，不是去拉十三号，而是够向那面残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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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布料早已朽烂，一碰就碎。林缚小心翼翼地捏住旗角，将它从骷髅堆里抽出来。就在残旗离开陷阱的瞬间，十三号的身体猛地一松，红焰彻底熄灭，整个人坠入那片黑虫的海洋，只发出一声极轻微的、像叹息的声响。
    nbsp“系统提示：河西残旗已回收，是否立即兑换权限？”
    nbsp林缚握紧残旗，布料上的血痂蹭在掌心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热。他低头看向那片蠕动的黑虫，又抬头望向压着七号和九号残骸的巨石，突然笑了。笑得喉咙发紧，像有血要涌出来。
    nbsp“不换。”他对着空气说，声音嘶哑，“老子不换。”
    nbsp系统没有再提示。涧里的风似乎小了些，磷火依旧漂浮，却不再像眼睛，倒像无数粒被碾碎的星子。林缚将残旗塞进怀里，用体温焐着那点微弱的温热。他转身，望向涧底深处的赵军粮道，那里的红点依旧在系统地图上亮着。
    nbsp“王二牛！”他吼道，声音穿透风声，“叫弟兄们进来，不用死士，老子带你们凿穿赵狗的粮道！”
    nbsp涧口传来回应，火把的光芒像条火龙，正蜿蜒着向深处延伸。林缚拔出刀，刃面映出他染血的脸，也映出怀里那面残破的军旗——“秦”字上的血，仿佛在这一刻，重新活了过来。
    nbsp他抬脚，踩过那些咯吱作响的白骨，这一次，脚步稳如磐石。鬼愁涧的风依旧腥冷，但林缚道，有些东西，比死士的玄甲更硬，比系统的规则更强。比如那些刻在军功柱上的名字，比如这面残旗上未干的血，比如活人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火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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