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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4集:残旗上的名字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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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;   nbsp密使的话在耳边响起:“鬼愁涧藏着赵军的粮道,拿下它,你通敌的罪名就能洗清。”咸阳的廷尉府还等着他的人头,商鞅的眼神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身后的二十名亲兵正攥着刀,等着他下令冲锋。用死士营打开缺口是最省力的办法,十三号加上另外两个复活的死士,足够撕开赵军的防线,足够让他拿到军功,足够让他在这吃人的秦军体系里再往上爬一步。
    nbsp可代价呢?
    nbsp林缚看向十三号的眼窝。那里燃烧着红焰,却照不亮任何东西,连他的影子都映不出来。但他仿佛能透过那片虚无,看到十二年前的河西战场——一个叫秦十三的锐士,举着同样的矛,喊着同样的“赳赳老秦”,最后倒在血泊里,死前或许还想着家里的良田,想着未过门的媳妇。
    nbsp他攥紧木牌,指节用力到发白,朽木的碎屑嵌进指甲缝里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这痛感让他清醒——他是林缚,是从溃兵里爬出来的什长,是靠弟兄们的血换来的百夫长。他可以为了军功拼命,可以为了活命算计,但不能用这些被囚禁的魂灵当垫脚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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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撤兵。”
    nbsp两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身后的亲兵愣住了,有人忍不住低呼:“百夫长?我们快摸到粮道了!”
    nbsp林缚没回头,只是将木牌小心翼翼地塞进甲胄内侧,紧贴着心口的位置。那里还有河西之战留下的伤疤,至今阴雨天还会作痛。他望着陷阱深处的残旗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:“这地方,不是咱们该来的。”
    nbsp十三号的虚影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,玄甲内侧的刻字亮得几乎灼眼。系统光幕不受控制地弹出,疯狂跳动着警告:“检测到死士残魂与本体遗物产生共鸣,数据异常波动,是否强制清除?清除可获军功值5000。”
    nbsp林缚抬手关闭光幕,动作干脆利落。他走到十三号身边,第一次主动拍了拍这具玄甲包裹的躯体。甲片冰凉,却奇异地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。
    nbsp“走了。”他转身,拨开挡路的白骨,“回营。”
    nbsp亲兵们面面相觑,最终还是王二牛先跟上:“什……百夫长说得对,这鬼地方邪门得很!”其他人犹豫了一下,也跟着挪动脚步。没有人再提粮道,没有人再问军功,鬼愁涧的磷火在他们身后明明灭灭,像是无数双眼睛,终于闭上了。
    nbsp十三号的虚影在林缚转身时悄然散去,实体却落后半步,默默地跟在他身后。经过陷阱时,这具从不犹豫的死士躯体,竟顿了顿,低头看了眼那面残旗。
    nbsp林缚没有回头,但通过血契,他清晰地“看见”了——十三号的视野里,残旗上的“秦”字不再是模糊的色块,而是变得清晰。红焰眼窝里,第一次映出了那面旗的影子。
    nbsp涧外的月光透进谷口,照在林缚甲胄上的血迹,泛着暗红的光。他摸了摸心口的木牌,那里传来温润的触感,像是有什么东西,正在朽木和血肉之间,悄悄苏醒。
    nbsp他知道,这个决定会让他陷入更大的麻烦。咸阳的密使不会善罢甘休,商鞅的怒火迟早会烧过来,甚至连赵贲留下的那两百亲兵,也可能因为他放弃军功而动摇。
    nbsp但他不后悔。
    nbsp因为他突然明白,所谓军功簿,不该只是冰冷的斩杀数;所谓锐士,也不该只是系统里的数据。那些刻在军功柱上的名字,那些埋在黄土里的枯骨,那些在血与火中挣扎的魂灵,才是秦国真正的根基。
    nbsp而他,林缚,首先是个秦兵,然后,才是系统的宿主。
    nbsp鬼愁涧的风还在吹,只是这一次,风声里似乎少了些呜咽,多了些若有若无的、属于活人踏过大地的脚步声。
    喜欢。

第544集:残旗上的名字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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