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0集：中枢决策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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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启动‘备用方案。”赵衡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，“放弃北美和欧洲的登船点，集中所有运力到亚洲。把种子库的守卫调回一半，他们的家人可以优先登船。”
    nbsp周明远突然站起来，他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控制台上的按钮，沙盘里的风暴带瞬间扩大，吞噬了半个中国。“你疯了？没有守卫，种子库会被那些……”
    nbsp“会被那些我们本该保护的民众抢走？”林默打断他，“周教授，看看外面的世界吧。昨天成都的隔离墙被攻破时，第一个冲进去的是中学老师，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学生，是抢来的压缩饼干。”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，画面里的男人跪在地上，用牙齿撕开包装袋，身后是燃烧的教学楼。
    nbsp陈雪低下头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，似乎在寻找什么。“找到了，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种子库的首席研究员在名单上，他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，不符合登船标准。”
    nbsp林默想起那个叫苏晴的女孩。去年在青海考察时，他见过她一次，小女孩坐在轮椅上，手里捧着一盆从冻土带挖出来的雪莲。“修改医疗标准，”他说，“把所有罕见病患者的名额保留下来，他们的基因多样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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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我们没有时间争论伦理问题了。”赵衡按下表决器，绿色的指示灯在他面前亮起，“现在开始投票：同意启动备用方案的请举手。”
    nbsp林默抬起手时，眼角的余光瞥见周明远的手悬在半空，最终还是放下了。陈雪的手在颤抖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通风系统的嗡鸣声突然变大，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头顶落下。
    nbsp“三票同意，一票反对，一票弃权。”赵衡宣布结果时，沙盘里的方舟模型突然熄灭，整个会议厅陷入一片黑暗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，林默看见周明远正按下自己的表决器，红色的指示灯在他面前闪烁，像一颗正在冷却的余烬。
    nbsp“我反对。”老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，“十年前，我在北极钻取冰芯时，发现了三万年前的病毒样本。当时我就该明白，人类从来不是地球的主人，只是过客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U盘，放在桌面上，“这是最新的气象模型，风暴会在七天内到达青藏高原，种子库……保不住了。”
    nbsp陈雪突然捂住嘴，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会议厅里回荡。林默看着桌面上的U盘，想起苏晴捧着雪莲说的话：“爸爸说，雪莲花要在零下三十度才能开花，就像我们，要在最难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。”
    nbsp通风系统的声音突然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扭曲的巨响。沙盘里的海水开始倒灌，淹没了方舟的模型。林默按下紧急通讯按钮，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，夹杂着守卫的喊叫：“隔离墙被攻破了！他们手里有炸药！”
    nbsp赵衡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外套。“看来我们的决策做晚了。”他走到林默面前，把一个银色的徽章放在他手里，“方舟的钥匙，你比我们更适合保管。”
    nbsp林默握紧徽章，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。他想起二十年前导师说的最后一句话：“文明的火种从来不在基因里，在我们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。”
    nbsp应急灯突然熄灭，整个会议厅陷入彻底的黑暗。林默摸索着找到门把，推开时，外面的喊叫声和爆炸声扑面而来。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，黑暗中，周明远正把那个U盘插进控制台，沙盘的方向传来一阵微弱的蓝光，像是雪莲花在冻土下绽放。
    nbsp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登上方舟，也不知道苏晴和她的雪莲能不能活下去。但他知道，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，总会有人捧着最后的种子，在废墟上种下新的希望。就像三万年前，那些在冰川纪里点燃第一堆火的人一样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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