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4集：和亲试探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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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咸阳宫的铜灯在夜风里晃了晃，将李斯的影子投在冰凉的金砖上，像块被揉皱的麻布。他手里攥着北境急报，羊皮纸边缘被汗浸得发潮，上面34;匈奴八部会盟阴山34;七个字，比雁门关的雪还冷。
    nbsp34;相邦深夜入宫，是为北境之事？34;嬴政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，带着刚从卷宗里抬起头的沙哑。青铜博山炉里的沉香还在袅袅升起，却暖不透这空旷的大殿。
    nbsp李斯躬身将急报呈上：34;陛下，冒顿单于吞并楼烦、白羊二部后，竟召集余部会盟。云中郡探得消息，其帐下谋士中行说提议，要以公主和亲为由，试探我朝虚实。34;
    nbsp嬴政指尖划过案上的青铜剑，剑穗上的明珠撞出轻响：34;和亲？当年先祖与犬戎和亲，换来的是镐京烽火。李斯，你说朕该如何回他？34;
    nbsp34;陛下，34;李斯抬头时，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分明，34;匈奴新胜，气焰正盛。若直接拒婚，恐速其兵。不如虚与委蛇，先探其诚意。34;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34;云中郡守蒙恬密报，冒顿之女阿古拉素有勇名，常随父狩猎。此次若真要和亲，恐是此女。34;
    nbsp嬴政突然笑了，笑声撞在殿柱上嗡嗡作响：34;用武将之女来和亲？冒顿这是想给朕送个女将军？34;他起身踱到地图前，手指重重敲在阴山的位置，34;传朕旨意，命大鸿胪寺丞苏代前往云中，与匈奴使者交涉。告诉苏代，朕的女儿金枝玉叶，若要和亲，须得冒顿亲送女儿入塞，朕在甘泉宫相候。34;
    nbsp三日后，苏代带着三十名护卫出了咸阳东门。车轮碾过渭桥时，他回头望了眼巍峨的城楼，腰间的铜印硌得肋下生疼。临行前李斯私下嘱咐：34;匈奴豺狼成性，此行只可观其色，不可动真情。若见其有诈，立刻返程。34;
    nbsp半月后抵达云中郡，城墙下的积雪还没化尽，蒙恬已带着甲士在城门相候。这位年轻将领的脸上还留着战场的风霜，见了苏代便直言：34;苏寺丞，匈奴使者就在驿馆，是冒顿的异母弟稽粥。此人看似粗豪，实则心思深沉，昨日还试探我军粮储备。34;
    nbsp驿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，稽粥披着件黑狐裘，见苏代进来便起身大笑，露出两排黄牙：34;早就听闻大秦使者风度翩翩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！34;他说着便要上来拥抱，被苏代不动声色地避开。
    nbsp34;单于使者远道而来，一路辛苦。34;苏代拱手道，34;陛下已收到单于的提议，特命在下前来商议和亲事宜。34;
    nbsp稽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，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滴：34;我家单于说了，若大秦肯将公主嫁与我侄，从此北境再无战事。我族最勇猛的战士，愿为大秦守护长城！34;他拍着胸脯保证，腰间的弯刀随着动作哐当作响。
    nbsp苏代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，慢悠悠地说：34;陛下说了，和亲是大事，须得郑重。若单于真心交好，便请亲自送贵女入塞。陛下已在甘泉宫备下盛宴，届时两国盟誓，永结同好。34;
    nbsp稽粥的笑容僵在脸上，端着酒碗的手顿了顿：34;让我家单于亲送？这;
    nbsp34;怎么？34;苏代挑眉，34;莫非单于没有诚意？34;
    nbsp34;有！当然有！34;稽粥立刻笑道，34;只是此事重大，我需得派人回禀单于。还请苏寺丞在云中稍候，最多半月，必有回复。34;
    nbsp送走稽粥后，蒙恬立刻带苏代登上城楼。北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，远处的草原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。34;苏寺丞看出来了？34;蒙恬指着天边的炊烟，34;那是匈奴的斥候，这几日一直在城外徘徊。34;
    nbsp苏代望着那缕若有若无的青烟，轻声道：34;稽粥根本没打算真心和亲。他故意拖延时日，恐怕是在等各部援军。34;他转身道，34;蒙将军，烦请立刻加派巡逻，严密监视匈奴动向。我今晚便写密信回咸阳。34;
    nbsp七日后深夜，驿馆的窗棂突然被轻轻敲响。苏代警觉地吹灭烛火，抽出枕下的匕首。窗外传来低低的女声，带着浓重的草原口音：34;苏使者，我是阿古拉的侍女，有要事相告。34;
    nbsp苏代迟疑片刻，还是推开了窗户。寒风裹着个瘦小的身影钻进来，少女头上的毡帽沾满雪粒，摘下帽子露出张稚气未脱的脸：34;我家公主不愿和亲，她说这是父王的阴谋。单于根本没想停战，只是想借和亲麻痹大秦，等开春便挥师南下。34;
    nbsp34;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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