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3集：文字统一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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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;  nbsp“这‘礼字，楚地写作‘豊，比秦篆少了一撇，为何非要改？”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楚地博士拍着案几，他的冠缨都歪了。
    nbsp“周礼有云‘礼者，履也，秦篆的‘礼字从示从豊，正是行礼之貌。”秦地博士立刻反驳，手里的木尺敲得竹简啪啪响。
    nbsp李斯站在廊下，看着这场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的争论。太阳升到头顶时，他终于走进院子，手里拿着一卷新写的竹简。
    nbsp“诸位请看，”他将竹简铺在正中央的案上，“新定的‘礼字，取秦篆之形，减楚字之繁，这样写如何？”
    nbsp竹简上的字方中带圆，左边的“示”旁笔画清晰，右边的“豊”字少了中间的弯钩，显得简洁却不失庄重。争论的声音渐渐停了，博士们凑上前，手指在字上轻轻点着。
    nbsp“这样既保留了本意，又好书写。”一个白发苍苍的齐地博士点了点头，他袖口还沾着今早吃黍米糕时蹭的黄渍。
    nbsp李斯微微一笑，又展开另一卷竹简：“这是‘法字，原从‘廌从‘水，新字去‘廌留‘水，取法平如水之意，更显简明。”
    nbsp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，只有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。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，在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李斯看着博士们开始各自抄写新字，忽然觉得，那些曾经隔着千山万水的异文，此刻正像溪流汇入大河般，慢慢聚到一处。
    nbsp半月后，第一批字书的样本送到了咸阳宫。嬴政坐在案前，逐字翻看。当看到“秦”字时，他停了下来——新字上半部分是“春”的省写，下半是“禾”，笔画比原来少了三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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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这个‘秦字，改得好。”他拿起笔，在旁边批注，“春种禾苗，正是我大秦劝农之意。”
    nbsp侍立在旁的李斯躬身道：“这是太学里一个年轻博士的主意，他说旧字太繁，农人识不得。”
    nbsp嬴政抬头笑了：“让那博士到御史台当差吧。文字不只是读书人的事，要让田里的农夫、作坊的工匠都能认得。”
    nbsp窗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，已是暮春时节。宫墙外的集市上，小贩们开始用新字写价签，虽然还有些歪歪扭扭，但已经能看出整齐的轮廓。李斯望着那片喧闹的方向，忽然想起少年时读过的《仓颉篇》，说仓颉造字时“天雨粟，鬼夜哭”，如今他们不是造字，是要让这些字像粟米一样，撒遍天下的土地。
    nbsp一个月后，《仓颉篇》《爰历篇》《博学篇》三部字书正式颁布。驿卒们骑着快马，将刻着新字的木牍送往各郡。在临淄城的书肆里，掌柜的将新字书摆在最显眼的位置，旁边放着削好的木简和笔墨，供人临摹。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捏着笔，在废简上练习写“吏”字，他明天就要去县衙当差，得先学会认新字。
    nbsp咸阳宫的夜里，嬴政还在批阅奏章。新送来的文书上，字迹虽然还有些生涩，但已都是统一后的秦篆。他拿起朱笔，在一份来自蜀郡的奏报上批了“可”，那字写得方劲有力，像要从竹简上跳出来。
    nbsp案头的铜漏滴答作响，已是寅时。他望向窗外，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。远处的街道上，已经有更夫收起梆子，准备回家了。新的一天开始了，那些写在简帛上、刻在石碑上的新字，正随着初升的太阳，一点点铺满这个崭新的天下。
    喜欢。

第683集：文字统一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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