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降为良娣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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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桑余恍惚地攥着祁蘅的衣袖，指尖冰凉，声音轻得像是梦呓。
    nbsp34;我梦见……殿下登基了。34;
    nbsp她微微仰头，眼中盈着水光，34;你穿着龙袍，眼睛很冷很冷，高高在上的说再也不需要我了。34;
    nbsp祁蘅心头一紧，下意识握紧她的手：34;胡说什么？朕怎么会不要你？34;
    nbsp桑余指尖一颤，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。
    nbsp她缓缓睁大眼，涣散的瞳孔骤然聚焦，终于看清了眼前人——
    nbsp这不是当年那个会为她摘梅花的少年，是真的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    nbsp桑余像是被烫到一般，猛地抽回手，挣扎着从榻上滚落，踉跄跪伏在地：34;臣妾失仪！34;
    nbsp祁蘅的手僵在半空。
    nbsp方才还依偎在他怀里的人，此刻却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，肩膀微微发抖，仿佛他是什么可怖的怪物。
    nbsp34;桑余。34;他声音沉了下来，34;你这是什么意思？34;
    nbsp桑余没有抬头，声音颤抖：34;奴婢不该对陛下越矩，不该……不该再唤陛下过往的称呼。34;
    nbsp疼啊，真疼啊，明明这么疼，可在意识到物是人非的时候，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跪下，只怕他兔死狗烹要了自己的命。
    nbsp“桑余……”
    nbsp他闭了闭眼，伸手想扶她，却被她猛地避开。
    nbsp这一避，彻底激怒了祁蘅。
    nbsp他眸色骤冷，猛地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：“现在知道怕了？方才在梦里怎么不怕？34;
    nbsp桑余指尖掐进掌心，声音微微颤抖：34;那是奴婢糊涂了。34;
    nbsp祁蘅盯着她低垂的发顶，忽然觉得无比烦躁。
    nbsp祁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    nbsp他不可能给一个婢女过高的位份，他要维持群臣的心，她为什么就不理解他？
    nbsp往常这些事，他都不用向她解释。
    nbsp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，强迫她抬头：34;这么多天，朕也给你台阶了，你到底想怎样？34;
    nbsp她这一生，七岁被收养，十二岁就经历了杀伐果断，眼里心里，始终全是他。
    nbsp——她从来没为自己活过。
    nbsp她这是第一次，向他提出自己的恳求和心愿。
    nbsp桑余被迫仰头看他，眼中一片悲悯：34;奴婢想求陛下……放奴婢出宫。34;
    nbsp她还是总习惯自称奴婢，或许是这个施舍来的名分，从来不是自己的。
    nbsp或许再过几年，宫里会有几十个婕妤。
    nbsp她会被永远地遗忘在清梧院。
    nbsp34;你说什么？34;祁蘅瞳孔骤缩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    nbsp34;奴婢累了。34;桑余轻声说，34;陛下如今坐拥天下，早已不需要奴婢了，或许，桑余该离开了。34;
    nbsp祁蘅怒极反笑：34;就因为我冷落了你？你就用这种手段逼我？34;
    nbsp桑余摇头：34;不是逼您，奴婢是真的想走。34;
    nbsp祁蘅盯着她的眼睛，想从中找出一丝赌气的痕迹，却只看到一片死寂。
    nbsp他忽然松开她，转身大步走向床榻，一把掀开她的枕头——
    nbsp一枚青玉令牌静静躺在那里，上面刻着一个34;沈34;字。
    nbsp他太了解了，桑余就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枕头底下。
    nbsp但是从前，那里只会藏他的东西。
    nbsp34;果然。34;祁蘅望着手里的令牌，冷笑，34;是因为这个吧？34;
    nbsp桑余脸色骤变：34;你怎么会——34;
    nbsp34;我怎么知道？34;祁蘅握紧令牌，指节发白，34;桑余，你真当朕是傻子？我告诉过你，宫里没有朕不知道的事。是我一次次给你脸面，让你胆敢欺君？34;
    nbsp34;不是你想的那样！34;
    nbsp桑余踉跄着爬起来想解释，却见祁蘅猛地抬手——
    nbsp34;啪！34;
    nbsp玉牌重重砸在地上，碎成数片。
    nbsp碎裂的脆响在殿内炸开时，桑余整个人狠狠一颤。
    nbsp桑余就那么僵在原地，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令牌。
    nbsp这是……她唯一的希望。
    nbsp桑余盯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青玉令牌，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，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    nbsp她慌乱的跪着爬过去，指尖刚要碰到碎片，就被一把扼住手腕拽了起来。
    nbsp34;就这么在乎？34;祁蘅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，34;他给的东西，一块破玉佩，你就这么——34;
    nbsp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 

第16章 降为良娣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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