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9章 权重堂上，直面雄主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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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襄士民之不幸。”
    nbsp我先从刘表说起，这是比较安全的话题，也符合当时大多数人的认知。
    nbsp孙权点了点头：“景升固然有失，然曹操大军压境，荆襄世家望风而降，亦是常情。”
    nbsp“吴侯此言差矣。”
    nbsp我微微摇头，语气变得坚定了一些，
    nbsp“常情，却非定数。荆襄并非铁板一块。
    nbsp蔡、张之流，贪图富贵，卖主求荣，固然可鄙。
    nbsp然荆襄士人之中，亦不乏忠义之士，心向汉室，不愿屈身事曹者大有人在。
    nbsp如黄汉升（黄忠）、魏文长（魏延）之辈，皆是勇冠三军的将才，只因不得其主，明珠暗投。
    nbsp再者，荆襄九郡，民心依旧思念刘豫州之仁德。
    nbsp若非曹军势大，兼之蔡瑁等从中作梗，主公未必不能在荆襄立足。”
    nbsp我的话语中，既分析了荆襄内部的矛盾，也nbsp巧妙地强调了刘备在荆襄的民心基础和人才储备，这是向孙权展示刘备集团“价值”的一部分。
    nbsp孙权听得很认真，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。
    nbsp“子明先生所言，倒与寻常论调不同。依先生之见，曹操此番南下，纵然得了荆襄，亦是根基不稳？”
    nbsp“正是。”
    nbsp我肯定地回答，
    nbsp“曹操得荆襄，得其地，未得其心。数十万大军驻扎，粮草消耗巨大，日久必生变数。
    nbsp况且，北方未靖，马腾、韩遂仍在关西虎视眈眈。
    nbsp曹操看似势大，实则亦有其隐忧。
    nbsp其急于南下，欲一举荡平江南，毕其功于一役，恰恰说明其内部并非全无问题，欲借外战胜利以稳固内部。”
    nbsp这番分析，结合了我对历史大势的了解，但表达方式完全基于当前的情报和逻辑推演，听起来合情合理，又比一般的见解更深一层。
    nbsp一直沉默的周瑜，此时抬起了头，锐利的目光看向我：“陆先生此言，似乎对曹军内部颇为了解？”
    nbsp他的问题看似随意，却直指核心。
    nbsp我心中警铃微响，知道必须小心应对。
    nbsp“谈不上了解。”
    nbsp我微微一笑，从容应对，
    nbsp“不过是基于一些公开的情报和战场形势所作的推测罢了。
    nbsp曹军虽号称八十万，实则多为新降之兵与青徐之卒，真正精锐的核心部队数量有限。
    nbsp且北人不习水战，荆州水军虽降，人心未附，整合尚需时日。这些，想必都督心中亦有数。”
    nbsp我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水军，这是周瑜最擅长的领域，也是江东最大的优势所在，既回避了情报来源的问题，又向周瑜示好，承认他的专业权威。
    nbsp周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没有再追问，重新低下头，仿佛继续看他的卷宗，但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。
    nbsp孙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，碧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，随即又隐去。
    nbsp他换了个话题，语气变得随意了一些：“听闻前几日江畔观操，出了一些……小意外？”
    nbsp终于提到了孙尚香的事情。
    nbsp我心中早有准备，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惶恐：
    nbsp“此事……惊扰了吴侯与郡主，实乃昭之过也。
    nbsp当时事发突然，情况紧急，昭未及多想，鲁莽出手，还望吴侯恕罪。”
    nbsp我主动将“责任”揽到自己身上，姿态放得很低，避免给对方留下邀功请赏或是对郡主有非分之想的印象。
    nbsp孙权摆了摆手，语气轻松：
    nbsp“子明先生言重了。小妹尚香，性情顽劣，惯于胡闹，此事错不在先生。
    nbsp先生临危不乱，援手及时，孤还要谢过先生才是。”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带着一丝玩味，“只是……孤倒是好奇，先生一介文士，身手竟也如此了得？”
    nbsp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。
    nbsp一个看似普通的“副使”，不仅见识不凡，连身手都异于常人，这自然会引起他的好奇乃至警惕。
    nbsp我心中暗道果然，面上却露出一丝苦笑：
    nbsp“吴侯见笑了。昭早年亦曾随师学过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，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，略懂自保之术罢了。
    nbsp当日不过是情急之下，侥幸成功。若论真功夫，与军中将士相比，实乃萤火之光，不足挂齿。”
    nbsp我将自己的身手归结于“粗浅拳脚”、“强身健体”，并刻意强调“侥幸”，极力淡化其不寻常之处。
    nbsp这种半真半假的解释，最不容易引起怀疑。
    nbsp孙权听完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，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。
    nbsp书房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    nbsp但我能感觉到，气氛已经与刚才不同。
    nbsp经过这番试探性的问答，孙权对我的了解显然又加深了一层。
    nbsp而我，也初步感受到了这位江东雄主的沉稳、锐利与深不可测。
    nbsp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，耐心地观察着猎物，不急于暴露最终的目的，而是通过一步步的试探，来评估猎物的价值与威胁。
    nbsp而我，则必须小心翼翼地游走在这场危险的博弈中，既要展现出足够的“饵料”价值，吸引他的注意，又要隐藏好自己最核心的秘密，避免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。
    nbsp我知道，这场单独的会面，仅仅是一个开始。
    nbsp孙权的真正意图，恐怕还未完全显露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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